2019年9月16日 星期一

ヒプマイ 幻帝 夏日之終(1)


  • 幻太郎中心為主的故事




『春燕逝去,夏日終結。』




「啊夢野老師,辛苦了請喝茶。」
「好的。」
「很榮幸您答應敝社邀約,能夠完成如此貼身的訪問是我們的榮幸。」
「您真是客氣了。小生相當開心,過去時常受到貴社雜誌的照顧。在寫作生涯說是意義重大也不為過。」
「哈哈哈,您這麼說,我們誠惶誠恐,夢野老師真是太幽默了。」
「小生沒有在說謊,相當期待採訪後刊登出來的文章。」

樹葉搖曳,交錯的光影從咖啡廳窗邊的位子,午後日光將夢野幻太郎的表情映得時閃時爍,上揚的嘴角無法成為他確切情感狀態的依據。坐在對面的雜誌總編輯,面對穿著和服優雅姿態的男子,無法分辨除了客氣與微笑以外更深入的情緒狀態。回到出版社人人都關注年輕的新銳實力派作家,其後披覆面紗下的真實面目,總編輯怔了半晌,笑稱:「夢野老師是個難找到突破口的作家」,過程挖掘破擊的點並非易事,總編輯在出版業界打滾25年有餘,迄今為止最難訪談的人物,夢野幻太郎絕對榜上有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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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版最新作熱銷後,幻太郎久違地接受文學雜誌的專訪邀請。
發出邀請的雜誌社頗具歷史,不論是當期的主題發想或是編輯的賞鑑眼光,均具備相當優質的實力,在文學圈內素有口碑。

中學時期,養育幻太郎的家人們得知他喜愛寫作的興趣後,從此特意為他長期訂閱文學刊物,家中所訂的正是本日採訪他的雜誌社。回想起自己生活過的歷史,部分猶在,部分四散。幻太郎認為好多時刻像突然扭曲變形的白色光體,在刺眼的光中,一片白然亮得他睜不開眼。除了昏昏沉沉的片段,就再也憶不起其他畫面了。

他曾經合理推測自己是否患有腦部疾病,才會有記憶不起來或交錯的症狀出現,做完精密檢查得到一紙『正常』的結論報告,他想大概不是透過醫學或科學可以輕鬆解決的。往後索性將之視為意識流離失所,無法順利歸順腦中的情形。幸運的是,偶爾透過外在情景能順利觸動部分回憶,他本就有隨身攜帶紙筆的習慣,想起一點就記錄起來,拼湊拼圖般,一路順利地過著生活到現在。

訪談結束後,幻太郎前往車站的路上,一時興起地想看海邊的風景,刷了車票後,在陽光明媚的月台邊,等待前往海邊小鎮的電車。他沒帶什麼東西出門,輕巧地買了瓶茶就上車了。列車行進時,聽著鐵道金屬凹凸接榫間,發出的喀噹喀噹的規律聲響,幻太郎感到有些放鬆。外頭的景色更迭在他的眼眸裡,留不住半點。幻太郎倚著窗,想起方才接受訪問的一道問題。


「關於成長至今,你會怎麼形容自己的內心歷程?」


他瞇起眼故作思索,帶著笑意回答:「那是長期且緩慢的侵蝕,無力抵抗。」編輯當下的表情頓了幾秒,隨後在半理解半混沌的情況下,潦草地在筆記本上寫下紀錄。思及此處,幻太郎暗忖:「這麼模稜兩可的答案,感覺可能又要被一些人當作文學式的做作回答了。嗯嗯~真是無趣。」此刻眼神飄移,天空聚行振翅的鳥逐漸遠去,吸引了幻太郎的目光。

他對鳥類的名字不太詳熟,僅認得出幾種。因此作品內甚少提過鳥類,少數幾篇是他曾在刊登於雜誌上的雜文。
幻太郎娓娓形容:「燕子是黑色流線,銜來春天柔軟又鋒利的刀,往返之間,就完成了溫柔的駐地。」

在他很小時,某年的春天來了,櫻花飛舞在草地與柏油路的表面。霧灰色的道路是回家的路,飛旋的花瓣帶著光又帶著雨,穿梭的棲鳥、麻雀時飛時走,一切景色勾動他的回憶,看起來好像很美,可是年紀尚小的幻太郎當時並不喜歡。他眼神稚嫩,懷揣察言觀色的謹慎與不安,試圖讓自己超齡理解世道,他告誡自己要當個好孩子,緊張地走在春季的道路上,努力保持微笑時也不流露緊張。

櫻花一下子吹近面前,他就將眼睛略瞇起來;一下子拂遠,試圖伸手去抓打開掌心卻什麼也沒有;一下子被吹散了,瞬間的燦爛成為腳步不暫歇的魔術。短瞬即逝到無法凝聚,一過最熱鬧的時期便難以停留。長長的路和河面被粉色花瓣佔據。遇到多雨的日子,四處的花瓣被雨水打濕,被足跡踩踏,盛美之姿頓然顯得一文不值。不知為何最終在幻太郎心中,只留下破碎的深刻印象。浮在水面與風曳曳而行,遷徙行走如他的慢行。

在還未得到新人賞的更久以前,夢野幻太郎最厭惡春天。用「長期緩慢的侵蝕」形容學生時代跨越到作家出道的區間,其實並不算誇大。至少幻太郎是如此認為的,之於他而言是非常精準的比喻。幻太郎靠在柔軟的椅背上,想起自己獲得新人賞小說那年的事,是他定義為人生至今數一數二最孤獨的時期。



然而夢野幻太郎逐漸開始有點喜歡春天,有點喜歡燕子,也是從那個時期開始的。


2019年9月10日 星期二

ヒプマイ MTC中心 地獄を見るコース(1)

ヒプマイ  MTC中心
地獄を見るコース(1) 


橫濱中心
有部分犯罪情節
連載後續更新且可能會有3P,雷的朋友慎><

燃燒的煙頭越來越短,這是碧棺左馬刻今天的最後一個工作,看著部屬把好幾個大型黑色塑膠袋拖上船,他徐徐吐出煙霧,視野內飄向遠海的漁船,掛在外周的亮燈在黑夜裡搖曳閃爍,和剛被鈍器毆打前的人發出的悲鳴在耳內顫抖的狀態如出一轍。

他回想了一下方才的事件,呼地又吐了長長的一口氣,聽見逐漸靠近的警笛聲,左馬刻瞄了眼紅藍警示燈移動過來的方向,抓起外套披上,自港阜船隻停泊處悠哉地走往不遠處的防堤道。

步下階梯,左馬刻更加靠近有水的地方。他嘴半噘起,讓尚存不多的香煙位置更向上一些,隨性地蹲在沙灘邊,在退潮的橫濱海岸用海水洗手。訴諸暴力的時候左馬刻已經不再開放談條件的空間,卻有太多人不懂這個道理,一再探究他的底線,不管是無視規矩或是刻意觸犯組織禁忌邊緣的傢伙,一個個像水溝裡的老鼠,閃著狡黠的聰明又讓人恨得牙癢癢,又髒兮兮的。左馬刻暗忖,這些混帳腦子怎麼不能靈光點,老是花許多時間處理瑣碎的「違規事項」,已經讓他逐漸失去耐心。

──

事發回到三小時前,夜幕低垂,正是橫濱街道上男男女女們享受夜晚歡愉的時間。

穿著合歡出門為自己熨平的黑色西裝,左馬刻走進橫濱區數一數二大間的高級俱樂部,他向媽媽桑示意,等待媽媽桑招呼客人時,坐至吧檯角落,那是能看到店內最大視線的優等坐席,他經常於此暗自環顧四周,觀察客人。當場內的小姐們一被左馬刻的視線掃過,無不溫柔地向他揮手打招呼,露出笑容。左馬刻向他們微頷,沒有露出太多表情。

「一杯水就好。」回過頭,他只向服務生要了水。

過了半晌,媽媽桑湊到吧檯為他點煙,在聊天過程內左馬刻向她確認前陣子蒐集到的情報真偽,詢問近期出入橫濱各大酒店的分子都是些怎麼樣的人。

這間俱樂部經營歷史悠久,中間又曾轉手更換經營者,現在則隸屬於左馬刻所在組織若頭的事業部內,一方面盈利,另一方面也作為組織重要資訊中繼的據點。現今的媽媽桑貌似有些來頭,他沒問得詳細,在她一絲不茍梳理整齊的髻與美麗面容下,仍然藏不住銳利的嫵媚,奉上溫柔的微笑噓寒問暖,雙唇呵著笑聲像匕首把人割開,掏走客人臟腑內的秘密對媽媽桑而言相當容易,也因為如此,左馬刻和組織內部的人都相當敬重她,對店內近況關注得十分殷勤。


媽媽桑頗欣賞左馬刻的作風,與他可以稱得上熟識。她曾告訴左馬刻,享樂之處往往是人最鬆懈的地方,只要能充分抓到不同人流動的消息。

從風俗業、酒店營業狀況自非法交易,左馬刻作為黑道,在蒐集訊息的詳實和交涉的鐵腕暴力,都是數一數二有名又極為出色的。在不耐之中的狂躁,有超乎地痞流氓的企圖和格局,更有傳聞組織未來將他考慮升為幹部提拔他的位置。

特別被媽媽桑提點後,左馬刻派人詳查各地娛樂店鋪的人員流動頻率增加,自己也必定會抽空巡視,想初步迅速掌握現今黑社會來往的局勢與動態,做對了方法就不那麼困難,甚至還能抓到一些未來有用途的破綻作為擊破點。

這樣的改變擴展了他佈局與觀局的能力,更多時候他跟銃兔相互交換情報,不好讓黑道處置可以走合法途徑消滅對方時,就由自己信賴的隊友出馬整頓。勢力合流,橫濱即使發生槍響,也不至於出什麼太大亂子。

行為一切的原則,幾乎是建立在所有狀況的掌握,左馬刻都不容許超出自己的掌心這件事上。不同於警察的明面的秩序維護,之於他而言,管理好橫濱地底的黑色伏流,也是守護自己心愛妹妹的重要之道。

「逼逼逼-」甫結束本日這一帶的慣例檢查,本以為可以休息了,左馬刻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。他有些不悅,顯示號碼確實組織來電,他面色一沉得知有一批不明走私毒品,今夜要從港未來附近的停泊處登岸,預計再往橫須賀的方向分批送過去。

橫濱向來禁止毒品買賣,這個規矩不論黑白兩道都不被容許,也是左馬刻和銃兔在「清掃」方面的共識。

得知消息後,他一路狂飆,暴躁的喇叭在美麗的橫濱夜景響徹雲霄,儀錶板上的紅色指針不斷向右增加。「您已超速、您已超速」導航不斷提醒公路的速限,左馬刻不禁煩躁地咋舌。

為了更謹慎地把骯髒的老鼠們一網打盡,他聯繫了銃兔和理鶯請他們共同協助。

「……是嗎,我知道了。左馬刻,你別做得太過火啊,留個空間讓警方追底細。」
「……嗯,謝了。」
「收到。小官已經開始移動。資訊再麻煩你了,銃兔。」
「保持聯絡。」

將夜視鏡和填滿的彈匣放入背包內,理鶯背上武器後騎著檔車動身出發。
銃兔一上警車,便在車內打開筆電,計算港未來周遭往橫須賀可能方向與最佳動態掌握位置,發送地圖上的GPS位址給理鶯後,得到他已經前往「清掃點A」區域的回覆。三人向著同個目標的不同方向,橫濱灣開始起風,水逐漸漲潮,打在沙灘的浪花噴濺起來,海面不顯寧靜。


透過航點追蹤器,在銃兔電腦系統上一道登記為漁貨用船的黑色影子,正以規律的速度駛向早被視為廢棄地的停泊點。


「那些渣籽敢在橫濱區超速,真他媽一個個都不想活了。」


Mad Trigger Crew執行狩獵。預備進行夜間加班的掃除工作。

華麗的地獄的行程,將由三人在此展開。



(未完待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