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年3月20日 星期五

ヒプマイ 簓中心 他人的葬列(R)(有暴力、流血場景)



本篇含有暴力、犯罪情節
在大阪和盧笙解散後的MCD時期簓



「把人固定住。」

從口袋取出香菸,白膠木簓坐在椅子上一面吩咐,一面點燃打火機,昏暗的地下室內,火光燃亮他半張側臉。瞇起的雙眼神情藏得隱密,當簓的嘴唇銜起煙時,微幅的輕咬的動作看上去在笑,又含糊的不清不楚。


「我叫你們把人固定好。」細長的手指將煙湊至嘴邊。複述第二次,語氣加重,下沉的語尾帶著淡然不耐。


「不要連這點事都做不好。」簓側過身,心裡暗忖這些人簡直蠢的像豬,一點小事也辦不好。毛毛躁躁地把煙吐出來。

這盒菸是從眼前青年身上搜刮下來的,有著舶來品般的精緻包裝,煙草抽起來卻相當劣質。
「真是中看不中用。」簓又抽了一口,伸出舌頭向外呸了幾聲,隨意地扔到地上,也不去踩熄,微小的火點在地上慢慢淡去。


簓抬眼瞄向香菸的原主。

看起來約莫三十出頭的青年,已在此處被囚問了好幾小時,經歷幾番折騰,他們打也打過了,恐嚇也恐嚇過了,毆打凌虐到現在卻沒昏死過去,命倒是很硬。不過手腳被傷害地早已失去自主控制的能耐,全身肌肉顫動不止,像是剛出生的羔羊發抖站不穩的樣子,只不過小羊接近出生,這個傢伙比較接近死亡。


「好好做啊。」用事不關己的口吻滑著手機,簓再度交辦了一次。
「是,簓哥!」方才應聲附和的人,是白膠木簓離開大阪投奔左馬刻後,獲得的幾名「部下」。他對於青年的處境毫無同情,簓翹起腿,在一旁看著數月前與盧笙拆夥的新聞上了推特的熱搜話題。

簓閉起眼,腦海內就想起盧笙的笑聲,陽光彷彿落入這潮濕又悶臭的地下室,為他驅趕衰敗的事物。而將他拉回現實的是青年痛苦的嗚咽,聲音才剛出口,隨即聽見倒下去的青年,又被搧了幾個巴掌,硬是被拉扯起來。
那人皮膚上四處都是傷口,不斷滲血,嘴形扭曲如不小心被鋤頭往土壤裡錘爛的蚯蚓。簓重新打開手機確認時間,一下便跳出左馬刻的訊息,問著事情處理好了沒。


白膠木簓看到訊息,知道時間不宜拖遲。長吁了一口氣,仰頭伸展脖頸,扭動過程接連發出咖咖聲。
他瞅著眼前幾個壯碩男人拷問青年的場景,至今依然一無所獲,簓皺眉起身,重新整頓深藍色的西裝外套,緩步向前,從「部下們」的後腦杓上連續拍了幾下。

「叫什麼簓『哥』!聽起來就是在幫你們的無能擦屁股的稱號嘛。」
「是…是…十分抱歉…」

簓環繞青年走了幾個圈,隨後蹲下來把他嘴上的封箱膠帶撕開。笑著問道:「你要說了嗎?」
青年睜大眼睛,眼眶邊緣流著斗大的淚水,先是點點頭後來又拼命搖頭。簓把頭側到一邊,用著比標準語稍更軟膩的關西腔回應道:「我看不懂內?」

「我啊...其實還滿親切的喔?你應該也累了,好好回答,晚點請你抽好一點的煙?你剛才的煙真是難抽死了...」簓從自己的衣服內取出上好菸草的捲菸,點著火湊到青年身旁。

青年惡狠狠地看著簓從容的模樣,他的嘴緣四處流血像被撕爛的樣子,痛得雙唇只能蠕動。強硬拒絕提供口供,試圖朝簓的臉上吐口水時,卻早已被看穿動作,受傷的面部被簓的皮鞋用力踩住。

「哎呀,你們看看...這叫做不識相。我直接問你,從橫濱港上來的貨源,你抄截後送到哪?」面對疑問,青年的聲音糊成一團,簓料想對方無意回答,從他下顎用力踹了幾下,力道狠勁青年直咳嗽,將水泥地吐得都是鮮血。

「我...不會...說.....只要...撐過去......」
「你以為後面有人撐腰,我們就對你沒辦法呀?」簓笑嘻嘻地說,聽上去在讚賞青年的聰明。

周遭的部屬們自背脊感到冷冽,組織裡無人不知,看起來和善的前搞笑藝人,此刻的笑意往往讓人笑不出來。
平時看上去簓好親近相處,左馬刻火爆易怒,兩人處理事情的作風大相徑庭,各有優勢,卻都是惹上便難以收拾的可怕類型。身形相對嬌小不那麼壯碩的簓,對於自己的優點更清楚的很,需要動點謀算的場合,交給他是最妥當的。
謀動智巧,說的就是具備天賦的簓。

「跟你報個時間吧。現在半夜兩點三十一分。三點預計有警察接應,進來合法以傷害罪逮捕我們?」微微挪動皮鞋的鞋尖,自下顎滑至喉間。青年被說破計劃,渾身冒汗一言不發,猛然劇烈地抖動起來。

「你看看會不會有人來?」簓的影子映在青年身上,青年仰視他動了動手,接過一把發亮的小刀。

「人的氣管和頸動脈很脆弱喲...如果等一下不小心踢到失手?還是刀子剛好插進去?嗯...對於愛抽煙的人而言,無法呼吸很痛苦呢...吸毒品...也很困難.....唉呀愛說笑,堂堂有為青年人權律師怎麼會吸毒。」簓哈哈大笑,取過一包文件倒出成堆的相片。
「是不是太擅長人道救濟了呀...?」相片紛飛在青年身上,無數張裸露的身軀,有清晰的有模糊的,迷幻之中,情慾和痛苦都分不出來,自不滿10歲到未滿20歲的少女都有。


「我......我是真的在幫助她們...」
「幫到走私毒品,藥物控制年輕女孩當你的小可愛嗎?幫什麼?你再說一次我聽不清楚。」簓一把捏起青年血肉模糊的臉,生生地把指頭掐進去。他舉起小刀在他嘴邊兩側狠狠劃開。
「啊啊...!!!啊!!!!」
「看你嘴巴太小了,說話聽不清楚。我幫你。」他加重刀尖刺入的深度,青年痛苦地反覆抽搐。

「我叫你再說一次。」簓重複道。
「啊!!啊啊唔.....!啊....!」
「還是沒聽到耶?嗯,你們都過來幫他。」


簓特別訂製的深藍西裝被血弄髒少許,他找到一把放在地下室的生鏽鐵棍,一派輕鬆地拿了過來。
「我看看我看看你幫了誰。」
簓翻著自己調閱人脈和資料得到的文件,一一細數年幼生命如何遭到禁錮。






  • -潤子 12歲 兵庫縣寄養家庭受虐兒
  •  -陽菜 16歲 東京都私立孤兒院,父母雙亡無人照顧
  • -春 9歲 橫須賀市失蹤人口
  • -明美 13歲 外籍家庭無戶籍兒童.........




「你就是幹這些勾當把她們軟禁吧。她們沒辦法出門,你以後也別出門了。」他舉起鐵棍,毫無節制的自青年的髖骨、腿骨,腳踝猛烈捶打,衣物表面色澤漸深,看上去滲出不少血,青年慘絕人寰地發出嘶叫。
「簓...簓哥......」
「吵什麼。還沒骨折哩。」

打到一陣乏力,地面上流出一攤驚嚇過度的黃色尿漬。簓甩甩手,把鐵棍扔出去發出筐噹聲響。
「簓哥...不能打死人...我們還要問路線...」
「不就是你們一直問不出來嗎?」
「對...對不起......」
「好吧。無所謂。但文明人有文明方法。」青年氣息奄奄,簓從男子身上找到了手機,抓著他幾乎快暈厥而無知覺的手指,解開指紋鎖,並消除了密碼鎖定功能。

「欸律師,你知道吸毒、販毒、藥物控制軟禁他人,集合起來總共幾條罪呀?」
「我跟你...說......路線......拜託你......放過......我......」
「喔,不用了。我從你導航地圖找到了。」簓冷冷地斂起表情。「你算時機的能力有待加強。」他露出微笑,把青年手機內的資料備份下來。
「我們不會讓你死的,別怕。」
「......」
「不相信嗎?等一下幫你叫救護車。」
「為......為什麼...要......幫我......」
「幫...!幫你!對哦。為什麼呢...」簓笑得更開懷了。

「對呀,我要幫你奪回媒體版面!備受矚目的知名人權律師大頭條!震驚!被發現關在地下室遭受殘酷凌虐,到底做了什麼受人仇恨?事發現場有許多少女裸照和性愛畫面,通聯紀錄文件,驗尿後古柯鹼陽性反應,少女們接受採檢同樣陽性...」

在等待資料移動的12分鐘間,簓來回在空間逡巡,一邊大聲說著自己假設的新聞標題。

「......買通警察行賄,帳戶和對話紀錄早被監控。『惡德淵藪偽人權律師!吸毒姦淫少女』這種標題夠聳動吧!」
「是你......」時間是凌晨三點十八分,原本應當抵達協助自己的警察並未出現。青年突然恍然大悟,眼前正在笑著的人,遠比想像深沉可怕太多了。

「是我哦。」簓一份一份把複印好的文件擺在青年周圍。在他細查背後問題時,抓到了警察收賄的把柄,進而開始監控進行證物搜集。同時派部下請車手盜領通用的帳戶款項,掏空毒品交易的利潤,自通訊紀錄和行車記錄器,追蹤到具體交易線路和流通方向。

「今天問你問題,不是討情報,是在對答案。」簓播出這些時日以來青年的錄音紀錄。
「你踩到我們底線,讓你活著,為的是一起欣賞你徹底社會性死亡的絕景。」




「這些白色的文件,真像你的喪花。哈哈哈哈—給我死去地獄吧。」
簓一面拍手一面大笑,最後作嘔地吐在青年身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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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簓哥真是太帥了!沒想到都在你的掌控!」
「沒錯!真不愧是左馬刻大哥最信賴的副手!」
「還不都是你們太沒用了!」
「是、是,有簓哥在我們就好嘛。」
「唉.....累死了......我要回去了肚子好餓。」

和小弟們一陣鬧哄哄的同時,手機電話響起。簓知道是左馬刻打來的,他接起來應答事情已經處理完了。

從大阪到東京闖蕩生活真是不容易呀。
簓不排斥現在生活的方式,卻也談不上喜歡。更多時候覺得疲憊,一下討債,一下談判、一下幫左馬刻處理雜務,還要整頓地盤問題、店家保護費要協調。忙碌程度比起藝人時期,過之而無不及。

現在他早已對恐懼害怕的人類神情麻痺到失去感覺,望著自己身上的血漬,跑入公園廁所褪下外衣,換上備用Tshirt,更換衣服後看起來像個颯爽青年。這是他第一次和盧笙到東京電視台上節目時沿途買的。

清晨天亮了,簓舒展筋骨,到公園內清洗滿是血跡的手和皮鞋,水龍頭的水管發出聲響,帶走了紅色的水。

簓走進家庭餐廳,向服務生點了三杯哈密瓜漂浮蘇打。
想起盧笙和自己以前搭擋時,盧笙擠湊費用省錢,好讓簓能多喝一杯,心情開心起來,而盧笙自己只點了最便宜的茶。
每次做完疲累的工作,簓便習慣多喝幾杯,儼然成為生活的某種儀式。他今天即便點了五杯也很有餘裕,卻還是最喜歡盧笙曾特意省錢多點給自己的那一杯。


現在的日常,不管是他人社會性死亡又或是真正的物理死亡都成為工作的一部分。
自己不但目睹他人的葬儀過程,也成為加速推進的一員。


簓又感到疲累了。
每次處理棘手工作都好累。

他忽然想到什麼似地撥了通電話出去。

「喂,是我啦!」
「我事情處理完在家庭餐廳吃飯。沒有啦我是要問你,哈密瓜蘇打可不可以報帳?」
「蛤—不行喔?小氣鬼?」
「啊...!沒有啦開玩笑的!謝謝謝謝!」
「那我要再點三杯。」



他者的葬列,日夜縱行。
白膠木簓再啜了一口冰淇淋融化後的哈密瓜蘇打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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